这夜已近十一点了,涂真正准备睡觉。有人打电话报警。虽然他不是当值的警员,但是他也有必要知道,而且也有权监听所有报警电话。涂真打开了监听功能。
“喂,是警察吗?”系统显示报警的人叫梁瓒。
“是的,是瓒先生吗?”今晚当值的是小钱。他比较喜欢上夜班,所以基本上每晚都是他当值。
“是的,我老婆不见了!”
“你是说黄兰女士不见了?”系统会自动弹出相关的信息,这对接电话的人提供很大的帮助。
“是啊,我找不到她了。”
小钱问:“你是说黄兰女士在希望号消失了?”
“不是消失,她躲起来了,我找不到她了。”
涂真松了一口气,又是夫妻矛盾吧。
小钱又继续问:“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会不见了吗?她有没有说过去哪里?”
“她说要自杀,没有说要去哪里。我找不到她了,你们帮忙找找吧。”
自杀?涂真问希望:“希望,在这里怎样才可以自杀?”
希望说:“资料不足。”
“什么意思?”
“希望号的历史中,并没有人自杀,所以没有自杀成功的案例。”
“上吊可以吗?”
“上吊不可能自杀成功,保安系统可以在五秒内切断上吊的绳子或者钢丝。”
涂真继续问:“割脉可以吗?”
“割脉不可能自杀成功,保安系统可以在十秒内对静脉和动脉出血进行止血措施。”
涂真想了想又问:“服毒可以吗?”
If you spot this tale on Amazon, know that it has been stolen. Report the violation.
“服毒是有可能自杀成功的,但是希望号上并没有足够的毒物可以用于自杀。”的确,所有药物都是按需按次合成供应的。系统会把所需要的药合成为一颗供病人口服。又或者可以把药加入咖啡等饮品中,更易于服用。如果有病人偷偷不用药,系统也会汇报到医生那里。在一个没有隐私的世界里,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倒激发起涂真的兴趣:黄兰想怎样自杀呢?
根据隐私条款的限制,普通人并不能定位某人,只有公安组和少数权限才可以。看来今晚又要忙了,涂真开始穿警服。
小钱说:“瓒先生,你先不要急。我们会马上寻找黄女士。请你在家中等候消息。有消息我们会立即通知你的。”
梁瓒挂了线。小钱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涂真已经穿戴整齐。
小钱说:“黄兰的手机关了。希望定位到她在462层的公厕中,生命体征平稳。”
涂组说:“好的,谢谢你,我会让涂珠过去的。位置不要告诉梁瓒。”女警员人数很少,基本上只要涉及女性的案子,都会调用女警员出警,所以女警员特别的忙。为了协调作息,涂真都不用女警员值班。
涂组发了黄兰的定位给涂珠。自己出门去找梁瓒了解一下情况。
梁瓒正在家中带着五岁的儿子梁孝孙,心急如焚。小孩儿还小,不知道什么事,见父亲如此焦燥,吓得坐在旁边哭。
梁瓒见是涂真来了,连忙开了门。说:“涂警长。谢谢你过来。人找到了吗?”
涂真走了进来,说:“瓒先生,你别着急。人我们正在找。不过系统显示黄女士生命状态平稳,不会有问题的。”
梁瓒松了口气,招呼涂真坐下。
涂真问:“你为什么会认为黄女士会自杀呢?”
梁瓒拿出了手机,打开了信息软件,上面有好几段语音。涂真问:“你介意我听一下吗?”
“没问题,你听吧。”
电话传出一段语音,是带哭声的女声:“儿子,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不能照顾你,不能看着你长大了。我给你讲一些故事吧,你以后想听我的声音就可以听……”然后就开始断断续续地讲童话故事。
梁孝孙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虽然不明白在说什么,却又哭将起来。
涂真见状,又知道了个大概,便不好再听。把语音停了,手机交回梁瓒。说:“我大概知道了。你不要急。你可不可以说说她为什么想自杀?”
梁瓒吞吞吐吐地说:“她吵着要离婚。前两天我答应了她。昨天她又说不离了,我说不离就不离吧。不知道怎的今天就说要自杀了……”
那边涂珠已经来到了公厕,见到了黄兰。只见这黄兰大概四十岁的模样,肥胖,又因为肥胖,胸部比较大。她见到女警来了,便开始哭。
涂珠问:“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说要跟我离婚……呜呜呜呜……我不想活了?”
涂珠安慰说:“你不要急,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的。你有没有服用什么药物?”边说边检查她身体,看看有没有出血等情况。
“没吃药。”
“那有没有流血?”
“也没有。”
涂珠又问:“那你做了什么去自杀?”
“我打算把门关紧,然后缺氧地死掉。听说这最不辛苦。”
涂珠忍不住想笑,世上竟然有这么没有常识的人。她发了一条短信给涂真,说人找到了。
涂真马上回了:“问她想不想回家?”
涂珠对黄兰说:“你现在想回家吗?如果不想,我们可以提供一个房间给你。”
黄兰说:“我挂念我的儿,我想回家。”
涂珠回复了涂真的信息,涂真又教把她带回来家中。
当黄兰回到家时,梁孝孙已经睡下了。
涂真见黄兰已经回来,便对二人说:“两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事都好好商量,不要冲动。”
黄兰质问梁瓒:“你还离不离婚?”
梁瓒无奈地说:“不离了……不离了……”
涂真见清官也难审家庭事,便再劝了几句,和涂珠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涂真做好了报告。
回到家中,瓒先生的事始终在心上抹不去,觉得多多少少有些隐忧,便调出了他们二人的所有视频记录,就当真人秀地看起来。
睡前,发了一封邮件给心理医生邹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