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里,就在那边。”高康伸手指向一个方向,说完这话,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就这短短几个字仿佛耗尽他的毕生精力,此时正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角细汗直冒。
王薇连忙把高康从地上拉了起来,高康又继续说道:“我看到他,不应该是他们了,真的是太恐怖了。”
王薇右手轻轻拍打在高康左肩上,圣光在高康肩膀上停留了一会儿,乳白色的粒子又融入到高康的身体里,原本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高康这才感觉浑身一松,彻底清醒了过来。
王薇将再度瘫倒的高康紧紧扶住,在他耳边低语道:“小伙子,放轻松,没什大不了的事。”
“你知道咱们要面对的是什么吗?那可是鬼呀,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世界上的怪物呀。”高康惊慌失措的咆哮着,极度的恐惧已经让他记不清王薇是个来自高维度时空里的外星人的事实。
“我知道,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大鬼。”王薇的语气异常平淡,高康被这份淡定感染,随后眨了两下眼睛,调匀呼吸后,这才明白自己的失态,他迅速从王薇身边离开,小声嘟哝道:“我倒是忘了,身边还有个外星生物,而且我自己好像还是个虚构人物耶。”
这样想来,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没必要感到那么害怕了,只是回想起那个鬼头还有一张血肉翻飞,脸上刀疤纵横交错的脸,他又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控制不住的颤抖。
“要不给你几分钟调整一下心态,我们晚点再出发。”王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杯热茶,她将右手那一杯递给了高康,高康拿着热茶喝了一口,颤颤巍巍说道:“立刻,马上离开这里。”这个名副其实的鬼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待了,他看到一只厉鬼朝着几个莽汉索命,而他们的尸体就沉浸在自己前方不远处。
“真的不打算在调整一会儿,也许在待一会儿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哟。”
高康望向王薇似笑非笑的表情,总觉得说不出的阴森恐怖,他的大脑刚经历一些惊吓过度的事情,现在有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不不不,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反正你已经收集到你想要的数据了,这该死的地方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高康望向王薇,眼神里满是祈求。
“确定?”
“好吧,既然如此咱们就上路吧。”王薇看着高康一脸的如释重负,喊了一声“起”,那截圆木便漂浮在二人面前,高康乖巧的跳上这简陋的飞行工具,这一刻他真是爱死这根木头了。
一晃飞出数里,高康也顾不得流到嘴角咸咸的黏液还有那不断从耳鼻灌入的冷风对于他肺部发起的猛烈冲击,他满心欢喜的朝着王薇喊道:“我总算知道了,什么时候才能阅读下一段线索了,他们制定的规则就像一个游戏,只有攻略一关或者说发现关键提示时,才能获取下一步的指示信息。”
他也知道王薇为何要带上自己,带上自己确实省时省力,直觉告诉他只有自己这条线索才能将很多关键的线索串联在一起。
高康一边说着一边将册子打开,果然原本空白一片的第三页开始出现了文字,王薇没有回答,只是留意了一眼身后。
“对了,你为什么坚持要让我留下,多待一会儿?”
“没什么”,王薇呢喃了一句:“反正已经跟我们无关了。”
就在高康方才停留的不远处,几只粗大的手臂从莫名化为沼泽池的土壤里冒出,不消片刻,那堆手的旁边多出了一只如同面粉包裹的细手盖在它们手臂上,一个人头从沼泽里探出,她面上的肌肤同手上一样雪白,她大声的笑着:“哈哈哈,哈哈哈。”面容狰狞的如同刚从地狱里爬出,一列火车正好轰隆隆的从桥墩上经过,哐哧哐哧的蒸汽声掩盖住这一出诡异。
就在我苦苦哀求之下,他们总算接纳了我,“听着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你自己十八岁,总之这是对你好也是对我们好。明白了吗?”
我刚想点头,又听到那个小眼睛光头胖子继续说道:“不行,不能让他值白班,还有夜班的时候也不能让他跟客户接触,鬼知道会不会有记者偷偷上访,或者帽子突击检查。先把他安排到杂物间,过几天在找人帮他弄一张假证件,不然他一旦被逮住,我们大家都得死。”
在那个被称呼为领班的男人自说自话之间,我接下来的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了。
我的工作是打杂的,工作时段是每晚10点后,十点前我都得躺在那个幽闭狭窄的卧室,盯着头顶那个昏黄的天花板,看着天花板躁动的心却憧憬着窗外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繁华生活,盯着天花板盯的累了,我开始沉沉睡去,直到有人将我叫醒,通知我吃饭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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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就像一条不语的鱼,隐入热闹非凡的海,他们欢声笑语,他们虚情假意,他们拍打着彼此的肩膀,诉说着昨晚上演的一出出好戏,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只知道我是一条古怪孤僻的鱼。
刚开始时还有人愿意和我交谈,他们会热情洋溢的为我介绍周围的一切,见到我沉默不语之后大概觉得我太过于无趣,于是很快就没人愿意搭理我了。我渴望和他们开口说话,但是内向性格导致我无能为力,我是一条孤独的鱼。
我很喜欢也很适合夜里的工作,夜里的冷清让我拒绝同事们的喧嚣,不必要的尴尬,让我觉得安稳与惬意,美中不足的大概是我这身宽松的衣服,肥胖的衣服套在我这副瘦不拉几的小身板上松垮垮的显得十分滑稽,我是多么想快点长大呀,长出一身壮实的肌肉,长出女人们爱死的八块腹肌。
我无法忘记那个女人死去的眼神,这些天来我总是会一次次重温她凄惨的死状,女人躺在血泊里,两眼空洞,血丝从她七窍流出,她嘴里无声哀嚎着:“救救我,救救我。”
开始几日我还会被这噩梦惊醒,时间一长成为一种习惯后,我开始渐渐的不在害怕,然后这梦却突然消失了,仿佛一切重归平静,一切从未发生。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每一个夜深人静时,我一个人拖着拖把,在卫生间,走廊上,各个房间里卖力工作着,听着远方传来轰隆隆的鸣笛,感受到这美妙音乐的刺激,我感觉疲惫的身子又充满了气力。
就这样我在这里待了五年,原本皮包骨瘦的小猴子终有变成虎背熊腰的大老虎那天,没有人关心我是怎么成长的,只是等我长大时,他们又感慨时光的不可思议。
渐渐的我彻底忘记了那个死去的女人,但却被另外一个女人勾走了魂,她美丽,性感,不苟言笑,平时一个人在房间里抽着细长的女士香烟,那烟名叫交子,有股淡淡的香味。
我不知道女人叫做什么名字,只是每次做事的时候,若是能刚好经过她的房门且她还没有入睡,我会刻意放慢脚步,透过一丝打开的门缝,欣赏她干练的短发,烟火明灭,朦胧间闪过的亮晶晶的丹凤眼,直挺的小鼻子,烈焰红唇,薄衫下若隐若现的锁骨,还有酒红色高跟鞋上一双无数男人朝思暮想的大长腿。
我每次看到她,喉咙总是不自觉的吞咽口水,那日总是无法安然入睡,我的满脑子都是她,即便闭上了双眼,激动的五指姑娘也没法满足我对她的欲念。
我听同事们讨论过她,哪怕不过只言片语,说她不是什么正经女人,是个狐狸精专门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他们说起她时一脸不屑,我却在心里对此嗤之以鼻,一个酒店,男男女女待在一起,不只有前来寻欢作乐的,内部员工也难免擦枪走火,我听过无数高潮迭起的夜之呻吟,也亲眼见识过许许多多两坨肉山水相依,合为一体。这些人有的是客户,有的却是那爱于嘲笑别人且热于偷情的我的同事们。
那个老男人活儿不太行,每次大概折腾完女人几分钟后就会气喘吁吁的缴械投降,女人总会露出假笑像只温顺的小兔子一样匍匐在男人的胸膛上,老男人掏出一支烟,女人为他点燃,他看向女人时,眼里满是得意,可在我眼里却是满满的嫉妒。
那些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碎嘴们经常聚集在一起讨论老男人的背景,有人说是大老板,有人说是国企高管,更多人却相信他是有上下两个口的大人物。
不管怎么说女人更像是一个被圈养在野外的美丽生物,她享受着多数人一生都享受不到的一切,优雅的水晶吊灯,温暖舒适的天鹅绒被,落地窗前是开阔的湖景,她还能举着价值不菲的红酒礼敬月光,更不消说还有一大批等待着为她服务的我们,她穿的那双高跟鞋据说是件高档货,同事表示能抵她半年的工资,手腕上的女士手表价值一个小城市里的房子首付,她脖子上挂着的红宝石项链叫做红颜泪,售价足够我们不吃不喝工作两辈子。
同为女人的我的同事们每次说到这,总会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们有点嫉妒她,却又有点怨恨她。
有一天夜里,我听到了她小声的啜泣,透过门缝的柔和光亮,我看着她右手拿着电话,左手攥住纸巾,她好像与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是一种我完全听不懂的方言,她一边讲一面哭的梨花带雨。